这是得州阿马里洛包装工厂里的肉饼成型机。像这样的快餐肉饼通常有一个外包装，其中含有食用后对人体有害的化学物质。
摄影：BRIAN FINKE, NAT GEO IMAGE COLLECTION
从高热量到添加剂，我们都知道快餐不健康；不过一项关于有毒化学物质PFAS的研究表明，快餐包装也对人体有害。
PFAS，或称全氟烷基、多氟烷基物质，是一种广泛用于日常生活用品的化学物质，具有防水或防火特性。发表于《环境健康展望》杂志的新研究测量了两类人体内的PFAS水平，一类人吃快餐，另一类人吃家常菜。
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国家健康与营养调查的数据非常全面，且有定期维护。研究人员调取了2003年至2014年10000人的血样数据。
在大约70%调查对象的血液中，存在五种常见的PFAS。
调查还询问了人们在过去24小时、一周和一个月里吃快餐的频率。
经过24小时，在那些吃快餐的人的血液中， PFAS含量在仍持续增加。科学家表示，与快速排除体外的常见污染物不同，PFAS会在身体里残留多年；这意味着经常吃快餐的人，体内的PFAS含量也在不断积累。
争议不断
目前我们还不清楚PFAS会对人体健康造成多大的影响，但大量研究表明，这种化学物质与癌症、甲状腺疾病、激素变化以及体重增加有关。
华盛顿州和旧金山市都通过立法，限制PFAS在食物储存容器中的使用。
2017年，科学家研究了400份快餐包装纸和容器，发现超过半数的面包和甜点包装、近40%的三明治和汉堡包装纸，以及20%的纸板（用来装薯条的硬纸盒）里，都含有氟化合物。这种化学物质具有防水防油的特性，添加到包装后可以提升食物的便携性。
另一些科学家在研究PFAS对人体的影响，而这些特性引起了他们的担忧。
研究著者，寂静春天研究所的环境工程师、化学家Laurel Schaider说：“我们仍在研究接触低剂量PFAS对健康的影响。”
“食物只是来源之一”，油漆、地毯和衣服中也经常有PFAS。“就这一点，我想说人们尝试减少接触是有意义的，（但）我们不能把一定比例的快餐摄入与危害健康联系在一起。”
她说，经常摄入PFAS可能会对人体健康造成累积影响。
PFAS饱受诟病的一点在于，它们无法分解，其中的化合物被称为“永远的化学物质”。其他污染物，比如双酚a只要几个小时就能从体内清除出去，但即便是最低剂量的PFAS也会在人体内盘亘数月之久。
隐藏的真相
每周吃5个被PFAS污染的芝士汉堡与只吃一个相比，对健康的影响有什么显著不同？这个问题很难回答，因为这些化学物质无处不在。
为了研究一种化学物质产生的影响，科学家首先会在实验室里，让大鼠和小鼠等实验动物接触不同浓度的有毒物质。研究显示，接触PFAS会导致肝脏、肾脏和免疫系统受损，肿瘤也很常见，某些PFAS甚至带来了癌症和甲状腺功能紊乱的迹象。
科学家还想知道这些疾病在人体内的发展趋势，为此，需要数千人组成大型研究小组，单独研究PFAS。
几十项人口研究表明，童年时接触到铅可能会影响之后的认知能力，根据这一发现，人们制定了更严格的规定，限制使用大量铅。但科学界还没有对双酚a达成共识：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认为，这是一种安全的化学物质，但一些研究表明它可能会干扰内分泌。
无处不在
Schaider告诉我们，一个人接触到PFAS的量有很大差异，这让科学家很难掌握摄入污染物的具体时间。
“某些疾病有窗口期，但在研究成年人时，我们很难回到过去，重现当时的接触场景。”
Rolf Halden是亚利桑那州立大学环境健康工程中心的主任。他说，研究数据显示，快餐和PFAS摄入之间存在明显联系，但他更担心消费品中PFAS的总量。
“我对爆米花和快餐不感兴趣，我更关心70%的美国人正在接触无法降解的化学物质。”
摄入被PFAS污染的食品会带来未知的健康后果，除此之外，Schaider表示，消费者也应该关注PFAS被丢弃后对环境的影响。在非密封性垃圾填埋场，PFAS会渗入地下水。本月早些时候，美国环境工作组的一份报告指出，加州750万居民的自来水中被检测出有这种污染物。
除了华盛顿和旧金山，加州、纽约和罗德岛也纷纷出台了限制PFAS的提案。上个月，丹麦成为首个禁止在食品包装中使用PFAS的国家。
在研究结果中，Halden补充道：“不要以为这就是我们接触到的全部的PFAS。（总接触量）大得多，而且情况越来越复杂。”
